俞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他靠得极近,两人肩膀贴着肩膀,外面的风把大雪刮了进来,落在他们头发上。
“下面那个是什么?”俞洲问。
徐晓风:“网上买的可以加热的生日灯牌,昨天下雪的时候我悄悄去楼下放了,正好积了一晚上的雪,我远程打开开关,它就会用自身的温度把雪融化掉。嗯,虽然有点土……但也挺有意思是不是?”
俞洲自己提的问题,却根本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。
他闻着那股淡淡的冷清檀香,几乎克制不住心中的绮念,每个细胞都渴望着在这个无人所知的角落里尽情拥抱、品尝,彻底放纵自己,把所有幻想过无数遍的荒唐事都做一次。
但冰凉的表带贴着他的手腕,与脉搏相连,像戴在野狗嘴上的止咬带。
他慢慢摩挲身边人细腻的掌心,冷静地想着发疯,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做。
“好冷,我们进去吧。”徐晓风说,“我得去把灯牌拿回来,说不定明年还能用呢?”
俞洲哑声道:“我去。你就待在家里,小心着凉。”
他外套也没穿,冒着雪跑到楼下,让自己滚烫的身体在寒风里彻底冷下来,吹到睫毛都沾满了雪花,才拿着灯牌回家。
徐晓风正从冰箱里拿出订制的生日蛋糕,上面写着俞洲的名字。
“年夜饭的甜点!”他说,“你的第一个生日,一定要吃蛋糕。”
还没有吃到蛋糕,俞洲已经感到了它的甜。
他眉眼里全是笑意,看着徐晓风:“嗯,我们来准备年夜饭。”
一下午在厨房忙忙碌碌,徐晓风说要掌厨,最后还是成了俞洲做,顺带不怎么走心的教他食材的处理方法。
忙到晚上七点整,春晚开始了。
徐晓风一趟接一趟往外端菜,今天俞洲做的全是硬菜,鸡鱼鸭肉样样齐全,九个菜摆满整整一桌,看得徐晓风眼花缭乱,拿手机拍了好半天。
电视里开始放第一个歌舞节目,客厅热闹又暖和。餐桌明明很大,两人却非得挨着坐着,互相倒了低度数的米酒,先举杯干杯。
徐晓风:“愿你健康快乐,学习进步,心想事成,快快长大。”
俞洲:“祝风哥身体健康,事业顺利,早日找到正确的证明思路。”
徐晓风笑了:“这样的祝福我喜欢。”
俞洲碰上他的杯子,一口气将米酒饮尽。徐晓风极少喝酒,先慎重地抿了一口,发现度数一点不高而且口感很好之后,才小口小口将米酒喝完。
热意从胃部用到脸上,徐晓风低估了米酒的后劲,脑子迅速模糊了起来。
他蒙着醉意和俞洲边吃边聊,吃了一个多小时,酒也越喝越多,等饭菜撤下之后,他已经醉了个彻底,甚至醉得想不起来还有生日蛋糕。
俞洲收好碗筷,把蛋糕摆出来,关掉家里的灯,很认真地自己点上蜡烛。
他从来只在别人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他们吹蜡烛,但今天是独属于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