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徐晓风来说,他是特殊的。
想到这点,俞洲变得很快乐,他蹲在沙发前看了许久,然后回到次卧,把属于自己的那条毛毯盖在徐晓风身上,接着取出刚洗好的衣服,展平,晾干,像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一样,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。
……
徐晓风一觉醒来,只觉得腰酸背痛,胳膊连抬都抬不起来,翻身更是苦不堪言。
他皱了半天眉,在沙发里翻来覆去,然后听见有人在笑。
他一愣,抬头看到俞洲坐在窗户旁边的书桌后面,手里拿着笔做试卷,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看着他。
徐晓风有些尴尬,迅速收拾好失控的表情,咬咬牙从沙发里坐起身,故作镇定道:“几点了?怎么没叫醒我?”
“你睡得香,我叫了几次都没反应,”俞洲说着,放下笔走到沙发后面,“是不是胳膊疼?”
徐晓风刚想说还行,一只手捏上了他肩膀的经络。
刚刚管理好的表情瞬间失控,他倒抽一口冷气,下意识往旁边躲。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,像抓住准备逃离的小动物那样,把他固定在原位。
捏的力度放轻不少,因为第一下的痛感太强烈,徐晓风竟逐渐觉得可以接受,甚至有点舒服。
他就这样沦陷在俞洲的小手段里,享受了几秒,然后听见俞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
“今天我在球场抱你的时候,你没反应,”他说,“我都做好了被揍的准备,鼓起很大勇气才行动的。”
他说得这样可怜,徐晓风没忍住笑了:“别冤枉人,我什么时候揍过你?除夕那晚你把我的手捏青一圈,我都没动你一下。”
俞洲发现刚睡醒的徐晓风特别迟钝,居然还没对他们正在进行的肢体接触做出反应。他嘴角的笑意更深,手掌沿着肩膀往下,慢慢揉他背部僵硬的肌肉,继续转移注意力道: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
“拥抱,”俞洲强调这两个字,“我们全部贴在一起,而且浑身是汗,热气腾腾的,我甚至都听到了你的心跳。”
接着,不出所料,他感到手掌心下的人在一点点变得僵硬。
关于拥抱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浮上心头,甚至比当时的体验更加深刻。徐晓风在俞洲的徐徐诱导下回忆起了一切。
球场外的欢呼、俞洲身上滚烫的温度、喷在耳边的粗重呼吸、极为有力的双臂、通过胸腔传导而来的激烈心跳……
所有过敏反应都开始后知后觉,让他坐立不安,浑身不自在。
俞洲不动声色看着他的神情,愉悦感更强烈了。他用很专业的手法将按摩推进到腰部,徐晓风终于想到要躲,但已经为时过晚。
心理在排斥皮肤的接触。
身体却在诚实地享受。
几秒的拉扯,徐晓风放弃挣扎,为自己找借口道:“或许是脱敏治疗有了阶段性突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