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若云大松一口气,毫不掩饰高兴:“太好了!徐老师,你是几几年的?”
徐晓风难以招架她的热情,诚实报了年龄。俞若云笑道:“那我比你大四岁,你可以叫我云朵,或者叫我全名。”
徐晓风:“云姐。”
俞若云:“……哎,这个称呼让我不得不直视年龄,不过我也很喜欢。还不知道你的名字?”
“晓风,早晨的风。”
“我们一个是云,一个是风,”俞若云偏了偏头,“自由自在,居无定所。”
徐晓风笑,某种意义上,他们确实都是如此。
俞若云道:“我们明天见。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他拎着一袋沉甸甸的草莓牛奶,在俞若云的注视下离开洗衣店,脑子里转着“朋友”这个词,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才意识到,刚才他们的对话里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疑点。
俞若云说比他大四岁,今年刚好三十。
俞洲已经上高一了,她怎么可能在十四岁的时候生下俞洲?
……
周六,徐晓风来知海县已经整整四个月,第一次有了同事之外的约。
早上八点半俞若云就给他打了电话:“小风早啊,没有打扰你睡觉吧?吃早饭了吗?我们去吃牛肉面吧。”
“好的。”徐晓风说。
他们在牛肉面店门口碰面。俞若云今天穿得很休闲,羽绒服配牛仔裤,头发扎成马尾,用粉底遮住了黑眼圈。
面馆生意爆满,他们只能坐在店外的露天小圆桌。
等面的时间里,俞若云一直在揉眼睛,粉底被她蹭掉了一点,露出眼皮底下暗沉的黑色素。徐晓风见她满眼血丝,问:“晚上没睡好?”
“嗯……”俞若云今天的声音略带沙哑,“最近一直睡不好,总梦到自己在狂风暴雨的海上,乘着一艘小船,后面还追着鲨鱼。”
“或许因为潜意识在焦虑,”徐晓风道,“是因为俞洲吗?”
俞若云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