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桥摇摇头,“可能是周末挂号多,有点累了,走吧,送你回家。”
停车位离菜馆有一小段距离,二人缓步前行,容昀的手机响起,他拿出来一看,犹豫着没有立刻接听。
方桥体贴地说:“我在前面等你。”
容昀咬了咬唇,拿着手机去一旁。
方桥往前走了几步,站在车边看不远处的少年,离得有点远,又是夜晚,他看不清容昀的神情,更无法听到谈话内容。
“知道了。”少年声音不若在方桥面前的清甜,“计划继续。”
容昀挂了通话,朝等待他的方桥走去,他在方桥的眉眼间捕捉到担忧,抿了抿唇,换上可怜兮兮的神情。
他清楚的,方桥很吃他这一套,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,方桥总会用一种怜悯的、包容的目光望着他。
人都是贪心的动物,得到了关注后就渴求更多,他想要的不单单只是被注视着。容昀加快脚步,在方桥略显错愕的眼神里扑进那道温暖的怀抱里。
他抱得很紧,双臂死死搂着omega瘦削的腰身,寻求安慰一般地将额头抵在方桥的肩膀上,颤声,“是我哥......”
方桥抬起的想要推开少年的手顿在空中。
他从未跟除了江明御以外的alpha这样近距离接触过,实在是很不妥当,可是少年整个人都在颤抖,他如果再残忍地把人推开,未免显得太无情。
方桥犹豫几瞬,轻轻地拍了拍容昀的后背以示安慰。
容昀偏头就能看到方桥的腺体,尽管阻隔贴封得瓷实,但他还是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,还夹杂着方桥无意中染上的其它气味是江明御的信息素吗?
要怎么样长时间的亲密接触才会沾染上对方的味道?
还是alpha为了彰显主权故意在omega身上留下的?
真难闻,真恶心。
容昀嫉妒得眼睛都红了,可声音还是那么脆弱,“方桥哥,我好害怕,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会儿,就抱一会儿......”
方桥靠着车,终究是狠不下心,又轻抚少年的背,“没事了。”
两人的身影落在路灯里,暧昧又亲昵。
容昀贪婪地嗅闻方桥的气息,不知为何,整个人都有些焦躁,那是一种他不曾有过的体验,类似于易感期发作时的煎熬,又不大相同,他只能更深地、更竭力地拥抱方桥缓解从内里翻腾的不适。
方桥觉得怀里的少年滚烫得有些不正常了,忧心地问:“你还好吗?”
容昀喘息着,依依不舍地分开些,眼里泛起些水汽,喃喃,“方桥哥,我好难受......”
少年白腻的皮肤泛着红。
方桥一怔,当机立断地推开容昀,开车门找出常备的抑制剂,又把少年推进后车位,利落地捋起容昀的袖子,将针头对准血管扎了进去。
容昀靠在车垫上,他还有点茫然,红润的唇动了动,发出一声喘息。
方桥镇定道:“你应当是易感期发作了,先在车里休息一会儿。”
他把容昀锁在车子里,自个儿站在风中等待少年恢复正常。
容昀好像很不满意他这个做法,拍了两下窗得不到回应后才安静下来。
即使他和容昀差了辈分,但alpha和omega始终有别,他不该纵然容昀抱他的......方桥后悔也无济于事了,只能静待抑制剂起作用。
等待的过程中,他不免又想起江明御紊乱的易感期。
方桥侧目望了眼车厢内半蜷起的容昀,心底的疑窦越来越深。
而在他们都未察觉的不远处,高清摄像头将今夜所有的画面都清晰地收纳到了镜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