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刻当着两个陌生的人的面说出这番话，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
江玉转身迎向河风。

任由微冷的北风吹向自己的面颊。

几息后，被应长川“拷问”了一番的江玉忽然生出了几分不甘来。

小舟正随着怡河的波浪轻轻摇晃，站在船边的江玉忽然转身深深地看向应长川，并状似随意地向他问：“那你觉得呢？陛下有多喜欢江大人。”

应长川方才还在他肩膀上轻蹭的手指不由一顿。

他的语调乍一听仍如平日里那般漫不经心，可一字一顿间均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：“有多喜欢这世间，便有多爱江大人。”

应长川什么时候那么肉麻了？

江玉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天，末了将应长川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放了下来：“有点冷，我还是先进船舱里去吧。”

说着便逃遁似的消失在了几人的面前。

“呃，这……”对面船上的妇人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。

刚才不是在说陛下和江大人吗？以前这个公子又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呢。

不等她想明白这件事。

应长川已将自己手中的菜放回船舱内，并随江玉一道消失在了对面船上两人的眼前。

只留船下的涟漪，还在一圈一圈地轻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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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近昭都，怡河之上多了巡堤的百姓。

河道两边聚集成市，除了蔬菜外还有人售卖熟食。

北风将炊烟吹到河上，远远都能感受到那里热闹的氛围。

小舟上备了吃食，江玉与应长川中途没有下船。

等他们到达昭都时正好是傍晚。

小舟缓缓靠岸，早早守在这里的玄印监也迎了上来。

太阳一点点落山，气温也逐渐降了下来。

江玉一边起身离开船舱一边随手披上狐裘。

船只靠岸的渡口是为未来运兵准备的。

此时怡河还不算正式通航，这个渡口也没有对外开放。

周围河道上只有江玉所乘的那一艘小船。

见他们到来，守在岸上的玄印监立刻行礼：“参见陛下、江大人”

还没等着走出船舱的江玉向几人回礼，他的腕上忽然一暖。

应长川不知为何竟在这个时候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。

“……陛下？”江玉顿了一下，略微疑惑地朝对方看去。

应长川则在此刻垂眸朝江玉笑了一下：“跟我走。”

“我们要去哪里？”江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，意识到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后，又下意识问，“我们明日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