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又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在他的掌心,与轻颤的指尖之上。
军帐内安静得过分,以至于亲吻的声响,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江玉的耳边。
这原本细弱的声音被寂静的长夜放得无限大。
令人无处可躲。
等到他掌心上的纹线都不受控制地发起了烫,应长川终于一边轻蹭着江玉的手,一边眯着眼睛用微哑的声音问他:“现在呢?”
江玉移开视线,低声说:“我现在……不想理你。”
或许是因为刚才吹了一阵凉风,又或许是因为军帐内的气氛太过黏稠暧昧,江玉的话语里竟然又多了几分鼻音。
用这样的声音说出的“不想理你”四个字,简直比方才的那句“讨厌”更像撒娇,完全没有杀伤力。
话音落下之后,江玉不由绝望起来。
果不其然,应长川完全没被他吓到。
甚至再一次轻轻吻了吻江玉的指尖:“如何不理我?”
江玉一边尝试着把手从应长川的手中抽出,一边不受控制地说:“从现在起不想再和你说话了。”
藏在人心底的念头,往往是最简单、幼稚的。
成长便是掩饰本心,装作成熟的过程。
……自从上一世幼儿园毕业之后,江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直白地说过这种话了。
都怪这个倒霉debuff!
应长川眼底的笑意变得愈发浓。
他甚至忍不住在此刻抬起另一只手,轻轻地戳了戳江玉的脸颊,彻彻底底地坐实了“幼稚”一词。
大周的天子从未像此刻一般,觉得欺负人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。
而他这样的动作,也令江玉完全将“君臣有别”还有“礼貌克制”这几个字抛到了九霄云外去。
他直接在此刻回眸,给应长川扔了一记眼刀。
然而还没等江玉再尝试着抽手。
天子竟在这一刻将吻落在了那轻颤着的睫毛上。
末了低声道:“好啊。”
他的语气格外认真,没有一丝戏谑与轻慢。
应长川终于要放过我了?
还不等江玉放松下来,却听天子学着自己的语气认真道:“若是爱卿能够忍住,孤自然不会勉强。”
摸清江玉性子的他,早已学会了合理利用规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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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有梨非常敬业,他当晚只喝了一点酒,第二天更是早早就到了储藏火器处,与费大人进行交接。
而饿了好几天的邢治,也终于缓过了神来。
他并没有像江玉建议的那样第一时间离开定乌穆高大草原,南下回到昭都休养身体,而是选择留在这里发挥着自己的作用。
次日清晨,江玉和邢治在玄印监的陪同下,一道策马向不远处的牧民处而去。
两人一边走,一边交流着有关这片草原的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