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江玉心中生出古怪,应长川已非常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。
他笑了一下,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军报之上,并漫不经心道:“也不知折柔谁会先一个乱了阵脚?”
江玉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,不由自主地分析道:“按照臣今早收到的邢公子信中的说法,此次白灾主要集中在折柔东南地区。若我记得没错,这里应当是‘丘奇王’的地盘。”
现如今,邢治不但一点点将烈酒销往折柔。
常偷偷往来于大周与折柔之间的他,还认识了不少的折柔商贩与“大人物”。
邢治虽然不是正经做官的料,但为人处事的确很有一套。
他从来不会向那些人打听机密信报,而是通过经商与闲聊,一点点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提取信息。
例如白灾的影响范围,这一点就是他同几个熟悉的商贩买羊的时候随口打听到的。
邢治说的这些消息正好填补了军报上的空白。
应长川不由挑了挑眉。
“丘奇王”正是折柔三王中最没有耐心的一个。
如今丘奇王的地盘遭了灾,也不知他会如何应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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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虽一时半晌难以赶到桃延。
但是朝廷对童海霖后事的安排,却第一时间通过驿道传到了溪口城。
在大周,人死后口中必须含着食物装殓入棺。
它常被称为“饭含”,此番应长川亲赐童海霖珠玉为含,并派人第一时间送至太守府中。
桃延郡太守的哀荣一时无两。
……
几场春雨过去,天气也一点点回温。
辰江两岸到处都是嫩嫩的绿意。
江玉脑后的伤还未愈合,头发一直都松松披散在肩上。
大周虽然不像后世般在发型上有诸多讲究。
但是身为朝廷命官的他在出席重要场合时,仍不能“披头散发”。
楼船上,坐在外舱的江玉小心翼翼地拿起梳子,侧身一边照镜子一边绕开伤处为自己束发。
身为穿越者,他的业务本就不怎么熟练。
再加上此时动作拘束,到最后不但耗费了大量时间,头发也梳得歪歪扭扭。
江玉抬了半晌的右手不自觉发起了酸,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上下轻晃。
他的动作虽然小心,但木质的梳齿还是在不经意间撞到了后脑的伤处。
“嘶”
江玉瞬间倒吸一口凉气,
并用力咬紧了牙关。
好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