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江玉竟心乱如麻。
他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,深深地看向应长川的眼底:“不知道,臣自己也……想不明白。”
江玉一边说话一边微微用力握紧了应长川的手。
似乎是想从眼前人的身上找到答案。
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落肩头隐于腰下。
墨黑的眼瞳里满是懵懂与无措,江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将情绪写在了脸上。
沉默片刻,他突然开口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:“臣-”
然下一秒,应长川竟忽然摇头打断了江玉没有说完的话:“头还痛吗?”
明明提问的人是他,可这一刻天子反倒不着急了。
江玉生长于兰泽郡,甚至不清楚“水乐楼”的门向哪边开。
他定不能在这个时候将人吓跑。
江玉愣了一下,如实回答道:“还有点。”
“那便再休息一会吧。”应长川轻声道。
他松开了江玉的手,轻轻拉起被子覆住了身边人的手臂与肩背。
“是……”
雪下得窗外天色愈发阴沉。
屋内的炭盆也渐渐暗了下来。
放弃思考的那一刻,脑后的钝痛感忽然又如潮水般袭了上来。
江玉有些疲惫地沉沉阖上了眼睛,侧卧了一日的他无意识地向后倒,想要平躺在榻上。
“别动,”应长川的声音突然传到了江玉的耳边,“这样会压到伤口,躺得难受的话便趴在榻上吧。”
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清懒。
说完,竟扶着江玉轻轻地翻了一个身,似乎完全不觉自己的言语、动作有何不同。
江玉:“……!”
应长川的动作越界了。
方才还昏昏欲睡的江玉彻底清醒了过来。
他有些僵硬地将脸埋入枕头之中,深吸一大口气。
怦、怦
江玉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,他不由用力攥紧了手下的棉褥。
生于贵族世家的应长川向来懂得把握“分寸”。
只要他想,他可以和任何人划清界限。
江玉不相信应长川不知道他的行为有多么过界,会引人胡思乱想。
……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?
怦、怦、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