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长川缓缓眯了眯眼睛。
折柔士兵的声音一遍遍回荡在流云殿内:“我们不像你们大周的士兵,一辈子只服两年兵役。而是自幼年便将狩猎游牧当做练兵!”
折柔人寓兵于牧,一旦遇到战争尽为甲骑。*
这一点应长川并不陌生。
紧张之下,那士兵稍有些语无伦次。
但是他后面的话,总算略微激起了应长川的兴趣。
“……我在折柔军中待过,折柔军中纪律并不如你们严明。且大部分人只是为了劫掠,若是战败、无利可图,那军中瞬间会变成一盘散沙,甚至不听指挥,”说到这里,他不由抬眸看了应长川一眼,“当年输在你手上后,折柔便乱了许久。”
接着,点点冷静下来的士兵又仔细说起了当年的内讧,甚至于“诱敌深入”的核心战术,与练兵的方式。
他说的这些,终于不再是人人知晓的话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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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活命,那士兵不断表示自己的诚意。
等被人拖走的时候,他的嗓子已经彻底沙哑。
内侍官清扫完流云殿又退了下去。
转眼,这里只剩下了应长川和镇北将军。
天子起身向悬在一旁的地图上看去。
末了轻抚过地图上的那片空白。
镇北将军则不住咬牙道:“折柔人打不过就跑,不要脸至极!若想在草原上追及折柔主力,必须练好骑兵。而要练骑兵,人与马缺一不可。”
应长川不由垂眸。
大周士兵的身体素质、骑射技术均逊于折柔。
除此之外战马的素质也有待提升。
应长川刚刚想到这里,镇北将军便忍不住压低声音:“……江大人曾对臣说,中原土地不利于养马。若是可以的话,最好在北地建立军马场。”
“哦?”应长川终于在此时开口,“他何时所说?”
“回陛下,正是去北地之前!”
说完这番话,将军不由抬头看了应长川一眼。
见天子轻轻点头,镇北将军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个猜测。
他小心深吸一口气,末了忍不住轻声问应长川:“……不知陛下是否要亲自检阅北地驻军?”
天子向来喜欢亲力亲为,军中之事更是严把在手。
他真的不去亲眼看看北地驻军训练情况吗?
应长川手指一顿,缓缓地从地图上落了下来。
……似乎是该去北地看一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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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玉一行人花了四天,便走到了大周与折柔的边界地区。
当日那群武将说得并没有错。
开春后北地除了风大些、荒芜些外,与昭都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