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早就从史书上知道，大周与其临近的几个朝代有着蓄养男宠之风。

但是这几个月来江玉一直待在御前，不曾接触过此事，时间久了竟然忘记了这一茬。

突然听到郭罡提起此事，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
江玉忍不住观察起了周围人的表情。

包括庄有梨在内的所有人，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。

原来这里只有自己一个没见过世面。

“怎么了阿？”见状，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落了过来。

江玉连忙摆手：“没，没有，我只是稍有一些震惊……毕竟宣有力看上去，呃还是比较正人君子的。”

说完他立刻喝了一杯恬酒，挡住了脸上的表情。

“这倒是。”

“……知人知面不知心啊。”

众人纷纷应和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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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也在楼船，众人不敢将太多时间浪费在吃饭之上。

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，下舱便没了人。

吃完后江玉没有着急上楼，而是去甲板上晃悠了一大圈，试图散掉身上的味道。

他将手搭在栏杆之上，一边遥望远处的星星，一边忍不住回忆刚刚的八卦。

前朝贵族纵情声色、尤好男风，携男宠赴宴更是一度成为宫廷风尚。

直到大周，这阵浪潮方才终止于应长川手中。

后世以此推断，应长川不但是个无性恋，更是一个厌恶男风的无性恋。

但这并非重点。

重点是宣有力这么大年纪了，竟然为老不尊！

想到对方模样与年纪，江玉甚至有些怀疑郭罡是不是听岔了……

几阵夜风吹过，江玉身上的味道逐渐散了个干净。

就在他准备转身上楼的时候，突然有一阵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。

“……蒙陛下厚爱臣，臣等定当竭尽全力，在此地为民造福！还请陛下千万放心。”

内侍官点亮了甲板上的灯，江玉回头就见五六名官员随着应长川一道，从一层的船舱内走了出来。

宣有力被处理后，桃延郡的官员随之大换血。

说话的都是新任命与此之人。

还没等江玉看清那里都有谁，这群人便已从船另一侧退了下去，只剩皇帝一人留在原地。

见状，江玉立刻放缓脚步，借着夜色悄悄朝船角挪。

可万万没有想到，这黑灯瞎火的应长川竟还是一眼便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