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说一次大话,就被皇帝逮到。
辰江上那一轮明月,照在了他的眸底。
江玉眼中的悲痛无所遁形。
他不由移开视线,末了无比心虚地从实招来:“臣方才是打算……来给陛下画个饼。”
画饼?
几息后,应长川便反应过来江玉这是在给自己画饼充饥。
停顿片刻,天子不由轻轻笑了起来。
画饼失败的江玉略为沮丧地低下了头。
说话的艺术真是太难学了……
辰江两岸的百姓,早已进入梦乡。
广袤的丘陵平原间不见半点灯火,就连辰江的波涛也变得轻柔。
恍惚间,月下江上似乎只剩下两道身影。
应长川说话常常模棱两可,故意引人猜度。
但这一次……余光看到身边人的表情,他忽然开口道:“去江边看过后再议此事。”
江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:“是,陛下!”
这饼画得也不算完全失败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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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船上不方便翻阅奏章、公文。
往常喜欢加班到深夜的应长川,也难得早早休息。
戌时,天子徐徐走下甲板。
片刻后,江玉也跟在他背后下楼,并停在了方才那间船舱外。
见到这扇熟悉的隔门,江玉终于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今天晚上究竟应该睡在哪里?
就在他站在原地不断纠结的时候。
天子已缓步走入舱内。
晕车、晕船时最好待在比较透风的地方。
除了甲板以外,应长川的住处便是这艘楼船上最为通风之处。
……今天上午,我应该是脸色差得吓人,又晕得不省人事,才会被应长川送到这里来的吧。
毕竟他还需要侍中协助处理公务,总不好将我丢下船自生自灭。
我既然已经恢复了不少,那么今天晚上
“爱卿为何站着不动?”
就在江玉决定下楼回自己所在的船舱时,应长川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他愣了一下,情不自禁地说:“回禀陛下,臣在思考今晚要住哪里。”
应长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笑着反问道:“爱卿想住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