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记忆停留在自己强行与应长川单方面“AA”酒钱,最后失去重心朝对方摔去,反被对方扶住手臂的那一瞬。
剩下的事情便一概记不起来了。
……但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炸裂。
我昨天晚上是怎么想的?
七百两银子?我不但敢算,更是敢要啊……
就在江玉绝望之时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他这才反应过来:自己昨晚不但狠狠地在太岁头上动了土,甚至今天早晨还睡过了头。
江玉猛地将手臂放了下来朝窗外看去。
瞧这天色,至少十点半。
平日里的这个时候,自己已经上够三小时班了。
江玉的心当下一沉。
他迅速用手臂撑着身体坐了起来。
……自己睡过头也就罢了,怎么今早没有太监来提醒一声呢?
然而还不等江玉整理情绪洗漱出门,眼前的一幕便彻彻底底地令他僵在了原地。
值房的桌案上,摆满了银锭。
其中一枚银锭下还压着张纸。
江玉深吸一口气,缓步走到桌案前将那张纸拿了起来。
阳光透过窗,轻轻地洒在了纸上。
朱笔写成的“酒钱”二字苍劲有力、铁画银钩。
不是应长川的手笔,还能是谁?
“……杀了我吧。”
江玉将自己摔回榻上,忍不住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。
过了一会,他终于挣扎着起身,视死如归地将桌上的银锭一个个收了起来。
人可以丢,钱绝对不能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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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幸中的万幸,应长川今早在与定北大将军商谈军务,暂时没有江玉的事。
他宿醉翘班这一茬,或许勉勉强强可以不予追究。
“江大人,江大人您在吗?”
江玉刚刚挣扎着洗漱完毕,正打算再睡个回笼觉,耳边便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他努力调整呼吸,把门打了开来。
看清门外的人是谁后,江玉不由一惊:“翁广?你怎么这么快就起来了?”
昨日还在发高烧的玄印监,竟然和顾野九一道出现在了值房门口。
翁广虽已清醒过来,但脸色仍不怎么好看,显然是还未痊愈。
“幸亏昨日大人救我一命,”翁广吸了吸鼻子,说着便要朝江玉下跪,“要不是您,我怕早已没了命。”
“千万别这样!”江玉连忙同顾野九一道把人扶了起来,“快先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