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话地起身,跟在他身后。
那天下了小雨,周屹川提前带了伞。他心细如发,任何事情都能安排的事无巨细。
姜邈站在门口等雨停。
他将伞撑开,见她迟迟不动,淡声问她:“一起?”
她一愣,摇头:“不用。”
周屹川不再说话,点了点头。
姜邈执拗又倔强,尤其在面对周屹川的时候。仿佛想要借用这种方式来让他厌恶自己,并取消婚约。
可他过于雅正温和了,鲜少有动怒发脾气的时候,更别提厌恶谁。
这个计划行不通,姜邈只能想别的办法。
她不理他,他并不在意。收了伞,放在她身旁,然后自己淋雨离开。
姜邈看着雨幕中很快就被雨淋湿的周屹川,又低头看了眼那把被留下的雨伞,罕见的在心里升起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。
如今再想起来,姜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给鲫鱼去骨的周屹川。
动作慢条斯理,指骨松展,将细刺一根根挑出。
简单去个鱼骨都能做到赏心悦目的程度。
姜邈看了一会儿,在心里悄悄将他和十年前的周屹川做对比。
个子更高了,棱角也更分明,更加稳重可靠。
或许是她看向他的眼神被误解为太馋了。
周屹川将那块剔好骨的鱼肉放进她的碗中。
姜邈愣了一下,解释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周屹川说:“本来就是给你剔的。”
姜邈再次愣住,过了会儿,她笑嘻嘻地和他道谢,嘴很甜,一口一个谢谢川川哥哥。
她真的很会在这些小事上博取对方的欢心。
周屹川垂眸,抿了抿唇,在这个动作的掩饰下,唇角短暂上扬的弧度,转瞬即逝。
他没有说话。
姜邈吃了个酒足饭饱,那天连觉都睡得格外香甜。
次日醒来直接到了中午。
家中没有周屹川的身影,连书房都没找到他。
问了阿姨才知道,他一早就走了,说是有事回老宅一趟,今天应该会晚归,让不用等他。
姜邈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:“知道了。”
她走到沙发旁坐下,拿起手机翻近期信息。没有周屹川发给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