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人都弄走,她独自一人回到休息室,还不忘反锁上房门。
屋子里很安静,顶灯可调节亮度,只有化妆时才会调到最亮。
这会是三档暖黄色,有些昏暗。
化妆间的内部构造分为两个部分,外面是化妆间,里面才是休息区。
有沙发和用来小憩的床,中间用了帘子做阻隔。
这会帘子拉上了。
姜邈看见了放在椅子上的外套,是周屹川的。
她知道他还没走。
轻手轻脚的绕到帘子后面,里面是灯光没法完全照顾到的地方。
可见度相对来说低了许多。
周屹川靠着沙发,就这么坐着睡着了。以往总是一丝不苟的人,如今罕见带些疲态,他最近这段时间应该很累。
辗转几个国家的奔波。
姜邈脚步停顿,突然有些不忍心叫醒他。
周屹川的工作量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,其实到了他如今的位置,很多事情都可以交给下面的相关负责人去做。
但他的野心太大,他的野心与他温和的性格明显形不成正比。
野心太大,就永远不会停歇。
会很累吧。
叹息声有些轻微,哪怕是在这安静的房间里,仍旧听不仔细。
但还是扰醒了周屹川。
毫无预兆的睁眼,姜邈的目光猝不及防就撞见他深邃的眼底。
那里总是深不可测。
姜邈有些尴尬,轻咳一声移开视线
“吵醒你了吗?”
她并不走心的和他道歉。
后者摇头,坐直身子,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“几点了?”他问,声音伴随着轻微的沙哑。
姜邈弯腰去拿桌上的手机:“十点四十三。”
他又缓了一会儿,然后才起身:“走吧。”
姜邈没动:“可能还要等一会。”
他停下,回头,眼神平静的看着她。
姜邈总爱擅自解读他的眼神。
她觉得他此刻一定是在不耐烦,觉得已经等了这么久怎么还要继续等。
哪怕他的眼神可能没有任何含义,只是单纯的在等她把话讲完而已。
擅自解读,又擅自为此生气,刚才的愧疚烟消云散,她坐在椅子上赌气:“我还得卸妆还得换衣服,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?”
整个团队都被她提前叫走了,现在这些事都得她亲自来做。
周屹川沉默数秒,点了点头,又退回到刚才的位置,重新坐下。
姜邈小心翼翼地摘掉耳环,还有脖子上的项链。
这些珠宝都是借来的,天价,贵得很。
弄坏了得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