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白不用。

她再次躺进了被窝。

只是边泊贤留在房间里,总是有些不自在。

如果他不在,她可以再脱掉一层衣服,随便踢被子,擦鼻涕也不用顾及形象。

要多舒服有多舒服。

“前辈,你能不能也走?”

“行,如果我走了,你和医生好好待着,等他给你拔针。”

裴恩娜:“……”

啊?

让她和陌生人共处一室,她不要!

虽然这个医生满脸和善,看起来非常专业的样子。

“那你在客厅?”

言下之意就是,你去客厅,把医生也带去客厅,让她好好休息会儿。

“也行。”

边泊贤起身,示意医生跟他一起去客厅。

“前辈,冰箱里你带来的水果记得洗,厨房的壶可以烧水。”

这是让他代她招待医生一下。

边泊贤应了,蓦地有种两人生活在一起的错觉。

“门给你关上吧。”

“谢谢。”

卧室恢复一片安静昏暗,终于能轻松半刻。

药瓶里的液体一点一点滴落在滴壶里,听不清声音。

[我知道了。]

刚刚和宋仁赫谈话时,僵持后,他只说了这四个字。

[好好休息,我今天打扰到你了。]

似乎几分钟前的僵局不存在,他站起身,提出要离开。

她说的那些话,到底起没起作用?

看宋仁赫这个样子,应该是起作用了吧。

裴恩娜不确定,也没精力多想。

发烧使然,如果眼睛过于专注地盯着一处,会很容易发酸。

她闭上涩涩的眼睛,微微侧了侧头,拿过自己的手机,估算了下一瓶药全部打完会用多少时间,设了个闹铃,才慢慢睡过去。

同一层,宋仁赫回到自己订的房间。

手机十几条未读短信,从进门起就震动个不停。

大多是助理发来的,他一边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,一边打开看了看。

——不是报告今天cj集团会长来公司巡查,问他去了哪里,就是吐槽宋宰元又在卡他们制作部的方案。

他那个弟弟,有点幼稚。

不是有点,是非常。

宋仁赫与宋宰元同父异母,宋仁赫母亲去世后没多久,宋父就让一直养在外面的宋宰元认祖归宗了。

明明他们都只是棋子,不够优秀就会被父亲抛弃。

宋宰元却还是像条忠诚的看家犬,事事与他争锋,处处同他作对。

宋仁赫没回助理的消息,只给宋宰元发了两张照片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