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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悠悠睁开眼睛。

入目就是两张脸色很差的面庞,顿时一惊,“咦?两位见着我怎么这表情?”

许乐遥呼出一口气,抬手搓了下脸,跟她拱了拱手,在她眼神示意下摘了手套到红炉边烤手,语气很无奈,“见着你自是高兴的,不过——”

叶渔歌冷淡且直接地夺了话头,“你很闲?很闲可以来翰林院帮忙收录典籍,总之你博闻强记,我想那位应当也乐于见……”

“停。”

叶浮光总算知道她们俩的怨念来自何处,赶紧比了个打住的手势,“我很忙的,我超忙啊!我什么博闻强记,叶渔歌你变了,你从前都不说这种瞎话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四下无人,连如意也不在附近,显是叶浮光为了和好友们相聚,又不想让御史知晓她独自在后宫见朝臣,惹那些麻烦,所以才特意支开的。

所以叶渔歌对她翻了个白眼。

叶浮光抬手捂着心口,表情难过地换了种说法:“我这不是正好知道你们忙,所以才给你们一个公费上班摸鱼的机会吗?”

叶渔歌冷笑了一声,完全不吃她这套秋后找补。

倒是许乐遥一如既往给面儿,在她旁边的石椅上坐下,见到她摆在路子边的桌上有封信件,鼻子很灵地闻见了信件上的云烟墨,好脾气地笑了下。

“既然小叶姐姐这般好心,那我们当投桃报李,为你解忧才是。”

“让我猜猜,你是在烦恼最近礼部商议的登基冕服之事吗?”

叶浮光捧场地拍手,“哎呀,真聪明!”

叶渔歌这次转过头,用同样冷酷的眼神盯着跟人一唱一和的许乐遥,像是在看群众里的叛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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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情境倒转。

沈惊澜在前朝操心着皇后婚服,而叶浮光则在后宫里跟朝臣悄悄商量帝服冠冕仪制。

许乐遥被她的提议惹得头大,因为礼部的那些臣子本来就觉得沈惊澜不能穿龙袍,所以才在商议一些类似龙袍的冕服、或是凤袍改制,结果叶浮光来了别说是委婉地开窗,她是把门都给拆了。

“为什么不能是龙袍?”她歪了下脑袋,“王爷又不比他们差。”

论文治武功,论对天下苍生的贡献,岐王胜沈景明七分——

沈景明都能穿龙袍,她为何不行?

“既然地坤需要有别于乾元,那就将日月山河都绣于其上区分不就行了?”这是叶浮光振振有词的理由。

而许乐遥则是“?”

区分是这个意思吗?这样改制难道不是指的沈惊澜虽为地坤、却功过前朝所有的皇帝吗?冕服不光有龙纹,还有天地日月与山河?

叶浮光捧着脸,“我觉得挺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