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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惊澜发觉小姑娘后来开始打嗝,便轻拍着她的后背,神色里都是歉疚和宠溺,仿佛只要面前的人想要,哪怕让她当场挖出心肝也甘愿。
“我应当如何?”
“怎么做才能不哭?”
叶浮光摇头。
她颧骨也发红,像是被片片的飞梅堆叠,艳丽无比,张口想说话,又差点被自己先前过于急促的情绪呛着,好在沈惊澜看出她如今不似之前那样抗拒自己的接近,便耐心地等着。
王妃即便已经止住那股伤心劲,也仍像被暴雨噼啪打过的娇花,花瓣堪堪挂在枝头,随时零落。
好半晌才抬手去抱住沈惊澜的脖颈,侧过头亲了下她的侧脸。
仍是一言未发的状态。
却倏然间,让被亲吻的人顿觉春暖花开。
方才竭力却没能如她所愿散出的那些山茶花,似乎在这个冬日一刹那统统都绽放了,她喉咙动了下,眼眸像是一汪深池。
情人之间总有这种难言的默契。
只需一个动作,就懂对方言外之意——
她的王妃,接受了她的道歉,并且原谅了她。
于是沈惊澜原本的那股惴惴不安,便也逐渐消散,那颗心小心地落回胸膛里,她指尖没入王妃发髻散落的柔软长发里,摸了摸怀里人的后脑勺,回吻了她一下,出声道,“无论你要说什么,我都会在此处等着,所以不必着急。”
叶浮光本来止住的泪又有要崩落的趋势。
她抬手在沈惊澜肩上拍了下,“不要……不许说……呜呜……”
被她莫名再度泛滥的泪意惹得没有办法的人只能噤声,薄唇吻过她的眼角,动作轻的像是云从天际落下。
很红,很嫩的肌肤。
像是挂满枝头的红苹果,用牙齿轻轻一碰,就能咬出甘甜的汁水。
但沈惊澜不敢咬,本来小姑娘就够难哄了,若是再惹她疼痛,恐怕脾气上来能将她从这马车里踢下去。
她很轻地叹了一口气。
觉得自己对王妃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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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浮光缓了很久才压下那股劲。
哭得太久后果就是将自己变成一张小花脸,感觉自己变成一株缺水的沙漠玫瑰,四处找水喝。
这马车是临时备的,不如从前岐王府内的那套有暗格抽屉,能放更替的衣裳鞋子,摆瓜果点心,再烹小炉煮茶,而今勉强有个垫子已经是极致。
沈惊澜只能带着她先去客栈落脚,进入屋里,屏退亲卫,拉着始终低下脑袋走路、像鹌鹑似的不肯抬头让人瞧见自己狼狈模样的人走到桌边,亲自给她斟茶,将杯子递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