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让叶荣离开时的身影一脚高、一脚低,魂不守舍的。
才刚走出梅园,叶浮光就拍手笑着诅咒他回去路上就掉进路边坑里,总之就是给沈惊澜表演了一出父慈子孝续集。
但现在。
她只忧心忡忡地闻着沈惊澜身上的药香味,很小声地问,“会很难受吗?”
毕竟算是用药将后颈的信腺暂时抑制,迫使她从信期里恢复正常。
叶浮光觉得这和自己之前被苏挽秋俘虏、被那个宓云用针封了信腺的感觉应该差不多。
沈惊澜思索片刻,用手指在叶浮光掌心里勾了下。
“亲一下。”
她说,“我就好了。”
……
岐王的身影出现在附近时,不少臣子都默不作声地往那边看,眼中放出八卦的光。毕竟昨天在宫中龙门殿,他们都见证了贵霜试图求娶岐王侧妃被拒绝的故事,想来岐王被自家侧妃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,今天说不定都不会带这个拈花惹草、胡乱留情的乾元过来——
是的,叶浮光固然是乾元。
但从她入赘的那一刻,她的性别就已经不重要了,她和其他后院的中君、地坤一样,都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内人。
大家都想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,结果扫过去的目光一顿。
瞥见那两人身形亲昵、旁若无人地亲了下之后,他们忽然觉得虽然围猎还没开始,但对猎物到手之后的烧烤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,因为这猝不及防的狗粮,把他们给喂饱了。
就……不愧是能被选作入赘的乾元,竟然能让岐王对她死心塌地。
此女真是好手段。
同样的画面也让另一侧大衹人所在的帐篷看得清清楚楚。
贵霜正准备上马,苏挽秋仍是用面纱蒙着半张脸,只是今日换了声非常喜庆的红衣,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,眯了眯眼睛,语带笑意说道,“看来她也不太适合你啊。”
苏挽秋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。
总之,她最痛恨的是沈家人,其次就是贵霜,不管他们当中谁倒霉,她都高兴。
贵霜看了眼站在身侧的人,忽然改了主意,将苏挽秋给抱上了马,然后拍了下马屁股,旁人看着不轻不重的力道,马却倏然受了惊,一扬前蹄就蹿了出去——
苏挽秋用大衹语骂她“疯子”的动静都跟着马蹄声跑远。
惊马逃窜的动静惹得周围大宗臣子都往这边看,甚至禁军那边都有些戒备,纷纷看向扶摇先生的方向,想得到是否要前去救人的指令。
扶摇没吭声。
那些臣子也带着家眷避开。
而马奔走的方向,赫然是叶浮光与沈惊澜所在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