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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惊澜丢下步摇,按了按自己的脑袋,在“让她继续哭、哭得更惨烈”和逐渐声小的“归根到底,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到此为止”两道声音里。

她意识到乾元的信香终究是饮鸩止渴。

无论如何,太医院的药也不能再吃了。

于是她闭了闭眼睛,用理智将第二道声响捞了回来,“行了,不准哭。”

顿了顿,沈惊澜镇定自若道,“不论你瞒了什么,总之许家的案子牵扯甚广,从今日起,不管是好奇还是有心,你都不许再掺合进这件事里头。”

……

叶浮光以为沈惊澜在警告了她之后就会离开。

像前段时间一样回青霜院那边,然后留她自己睡在梅园。

经过最初的几夜失眠之后,叶浮光重新习惯了没有抱枕的睡眠,而今发现沈惊澜已经是一身中衣、迟迟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,用巾帕擦干了眼泪之后,以为她又心血来潮想换个地方睡了。

在外间如意的眼神示意下,叶浮光笨手笨脚地替沈惊澜盖上被子,想从床沿上下去、自己去偏殿睡的时候,就被岐王一抬手揽了回去。

“想去哪?”

闭着眼睛将她塞进被子里,甚至环抱住的女人声音淡淡道,“王妃是忘了自己还有侍寝的本分了?”

叶浮光鼓了鼓腮帮子。

感觉到如意她们手脚麻利地将灯芯剪了,把烛光带出这间屋子,明显是不打扰她们夜生活的时候,叶浮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好像被包养的那种角色。

她嗓音还没恢复,呼吸都觉得不顺畅,不知怎么应和沈惊澜的话,只能闷闷地转过身,抬手试着去碰对方的腰。

然后又被捉住了手腕,压下——

“乖乖睡。”

沈惊澜说,“没让你这般伺候。”

叶浮光了然,收回了手,只是闭上眼睛很久,脑海里还是许乐遥和叶渔歌蹲大牢的事情,怕她们在马步军司狱过得很不好,也怕她们没法活着出来。

凌乱的、心事重重的气息近在咫尺,自然无法让沈惊澜忽略。

她在夜里睁开眼眸,闻着这股给予自己极大安抚感的微凉气息,偏被她扣住腰身的人又是温热且柔软的,她安静了会儿,再度出声道:

“只要你听话些,别闯大祸,本王能保你无虞。”

这话当是在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