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殊拄着拐杖,看上去老的快走不动路了,还是老包亲自搀扶才走进来。老包没有让旁人搀扶,看来把院子里闲杂人都屏退了。
三人进了大堂也不说话,各自找一个角落坐下。一语不发。文彦博东张西望倒是望了几眼屏风,但是没有靠近看。
只一会儿,有人进来献茶。然后包拯抬手将送茶人叫到跟前:“你先回避,没有召唤不要进院子。”
那仆人赶紧离开。现在大堂里只剩下了四个人。
场面竟然又沉默了好一会儿,似乎没人愿意挑个话头开始说,甚至连官场上惯常的寒暄都没有。可见人人心里都有鬼。
还是包拯决定打破这场平静,于是他先起身,先给两位客人各作了一个揖。
“晏枢相今日亲来,必然有大事教我?”
晏殊颤颤巍巍起身,拱了拱手,却欲言又止。
边上文彦博先开腔:“这些日子老拙自知无甚帮衬,也不曾来。却不知宫里案子如何?”
“禀文相,倒是有些眉目了。”
“有些眉目?”
“嗯,我刚与存中谈过。他看破了些许手脚。那弥勒教虽然换了首领,风格与前不同,然而落笔处无非还是蛊惑人心。还是妄想撬动我大宋的人心。”
“果然,果然还是人心。”
那边厢晏殊终于开口说话。
“晏枢相是说‘果然’?”老包故作疑问。
“今日老朽来,就是开门见山的。”晏殊说。
“如何开门见山?”
“实则,我与文相公,在那教里也安插有内应,只是近日被贼所戮。断了消息。”
“哦?二位相公竟然还有此先知灼见,竟然有内应在敌内部?”老包作惊讶状。
“包龙图不必惊吃惊。呵呵……”文彦博冷笑,他看出包拯是故作惊讶。
“只是为何不早说?”
“不早说?”晏殊捋了捋白须,“此时该如何早说起?”
“何时发生,便何时说起?”包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