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杯下肚,徐冲果然有话要说。
“沈兄,上午听那驸马讲到那神笔时,我突然想起一事,总觉得心里发毛。”
“什么事情?”
“那驸马说,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,那神笔藏在枕头下,然而你我都是知道的,是那日他失神时,告诉我们,他自己大概也忘记了。”
“嗨,原来是这件事?”沈括这才知道,他也想到这一出了,“你我知道,然而并无他人知道。”
“然而……然而……其实我却说与几个相近的人听过。”
“说给谁听过?”
“说给我那一伙禁军弟兄听过,也是前几月一起喝酒时,酒到兴头时说起过一次,只说那驸马也是有些憨直,为了安寝竟然将一杆秃笔压在枕头下。莫不如枕着狗血睡觉来的安稳。”
“当时一起的都有谁?”
“你也都见过,正是颜秀和王胜那伙人。”
“哦,他们还都参与过此案,应该都是可靠的吧?”沈括松了一口气,他记得和这伙人在潘街还一起追过帽妖,“他们也未必记得你这么随口一提的事情。”
“话虽如此,但是那日王胜一定是听进去了,因为他还与我争论了一番。他说,能避邪祟的只有大凶之物,这神笔不行,狗血更不行。他还说,他在宫里当差,听大傩师身边女巫说,我大宋最凶的物件,便只有狄青大人上阵杀敌时的面具。因为狄大人当年戴着那面具杀人无数,所以才够凶。”
“听起来,都是喝醉了疯话。”沈括好笑道。
“疯话归疯话,然而却说明他未当耳旁风。今天在驸马府墙外,你说树上那个飞爪痕只有三道时,我便隐约觉得哪里有不对劲,后来想到了这一层。”
“还有哪里还有不对劲?”
“还记得本月初八,我们一起潜入晏府?”
“记得。”
“那一日我向王胜借了西羌爪。你出城后,我便将那西羌爪还给了王胜。然而第二天,他便埋怨我说把那飞爪用坏了,四个爪有一个松脱。若不找铁匠补些铁,恐怕就用不得了。当时我也没在意,只是请他喝了顿酒了事。”
“松了那个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