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这么一问,我倒也觉得奇怪了。”锦儿脸上也带出些疑惑,“想来,她后来又找谁,去了趟宋州把琴赎回了吧?”
“好,我还有最后一问。为什么要回来投案自首?”
“只因我全不知情啊。那日小苹让我出门通知她舅母家离京在城外客店等她,我返回时,见整条街巷都被官兵围住,想来小苹被抓,也不敢回去。就又回她舅母处,跟着一起离开。然而小苹第二天就来客店,说她犯了些案子。又给了我些钱财让我来自首,说我跟她时间短不知案情,不要跟着她们受追拿。我本是贱籍也非良人,无非又是官卖,总比到处躲藏强。于是与小苹一家分离后,又在村里客店里思前想后了些日子,便回来自首。”
“好,多谢大姐能告知我这些。若要把你卖了,我自有些钱借给徐大哥。他对你也是一片痴情,我想你也见到了。”
“然而……”
“你不愿意?”
“奴家何等样人,有徐节级相救,怎敢不愿意?只是……只是已经另有一家财主想要买奴家。”
“什么样财主?我打断他腿。”徐冲拍案而起。
“正是东京城里豪富,那集萃文社的裴掌柜。”
“是他?”徐冲一屁股坐地上,“为何是他?”
“只因为,我常为小苹姐姐去他处讨债,惹他动心,说奴家泼辣灵巧,要买了奴家做妾室,也好替他管账。”
徐冲脸色煞白,显然自知财力相差太远。
“徐节级,此事你不要急,只等两日官家赏赐到了,想来也没大事。”
“也只能这么想了。”徐冲脸色却没有恢复。
“我刚才街上见到那裴掌柜了,正和驸马一起卖弄那神笔。想来心思也未必在这位大姐身上。”
“你们也知道那神笔?”囚笼里锦儿突然来了精神。这似乎不是一件与她相关的事情。
“大姐也知道这支笔?”
“我在皇后娘娘身边时就知道,娘娘一直听说神奇,想借来看,那结巴驸马心眼如针眼一般,就是不肯借。惹的娘娘几次生气。”
“ 嗨,当初见那驸马吓傻时,只把那笔藏在身边当护身符。”徐冲说。
锦儿退回墙边继续啃鸡腿,似有所思不再说话。
“徐兄,我还有一事,”沈括说,“我要出趟城,正要借你的好马。我那头驴就在外面,你先带去军营养着,两日内我就回来。”
“你要去两日?两日后六月初六,我们就要进宫受赏,耽误了可是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