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,可惜……”裴老板突然叹息。
“有何可惜?”
“可惜我集萃画阁那般友人,仰慕驸马都尉画技已久,也想要一观这支神笔,却无缘得见。我今日见了,如何向他们诉说,岂不是引得他们眼馋,反而冤我?”
“呵呵,这有何难。我也技痒许久,如今在家少人来访,闲出屁来。过几日我便带着这支笔去你那画阁一趟,随便画几幅山水,你挂着代卖即可。”
“小店何等荣幸,能请驸马泼墨献技?想来那时必定是蓬荜生辉。驸马来时,我必招呼同道,齐聚画阁一起观赏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驸马得意大笑。然后将盒子合上了。
沈括想,这裴掌柜一顿板子没白挨,打出交情和生意来了。
终于日头西下,三人才离了驸马府。沈括也无暇再去杨少卿家,搭了裴掌柜马车抢在城门关闭前回了城。路上沈括见怀良背着个口袋,想起小乙说起过,他带着这个口袋就是要去买些黑市东西。
于是他不解道:“师傅今日来驸马府,为何带着这个口袋?”
“哦。只为顺路买些酱作盐茶,如今城里商户都关闭,想到这郊外来碰碰运气。”
“师傅。可曾买到?”
“还不曾。你看这口袋空空。”
“我听闻小乙说,师傅常去开宝寺鬼市?”
沈括也是没话找话,随口一问,不料怀良却张大嘴猛一愣神。
“哦,其实许久不曾去过了。确实曾买过一些宫里的特制酒曲,在自家私酿,然而或不得法,酒也寻常发酸,后来也就不去了。”
“嗨,你要那些早说,”边上站着的裴掌柜说,“我与宫里熟得很,这些配方和酒曲还不寻常就能弄到。”
他此刻站在狭小马车厢里,只因为屁股有伤不能坐,但是吹牛还是很在行。
“你若真认识人,也不会屁股开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