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括倒是心中一奇,他只道这大和尚会刻假戳子却没料到还会开锁,说的头头是道的,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。
“那什么时候可以开锁?”
“平僧这就去外面找配成这稀罕蜂胶虫漆的几样材料,明日一早便来。然后我们再拆了这傀儡,看看他肚子里到底是什么?”
“那今日只能作罢了。”
“今日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可以做。”
“是……探听那小苹的事情?”沈括警惕道,他一直很抗拒和尚对小苹的有罪推定。
“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信,其实也简单。我昨夜说,以她当时所在位置,若木偶说话,只可能是她在用腹语,虽然荒诞却别无他说得通的。既然这具傀儡已经在你手上,不如就用这个东西是试她一试。”
“如何试?”沈括更加警觉。
“我看这个傀儡从天上掉下来,必然是哪里出了差错。此刻,幕后主使也还未必知道有这桩纰漏。所以你只须引小苹来这里,让她突然见到这物件,然后从旁细细看她当时神情即可。她若有干系,必然惶恐。”
“她若没干系,猛一下见了这个东西,是个人也会惊吓。”沈括赶紧表示反对。
“惊吓与惶恐,这其中大大不同,如何分不清?若你分不清,也不必管,你只须如此做,到时候我还有分晓。”
“大师,您就别卖关子了。若还有分晓,现在就告诉我吧。”
“好,若她与此事有关,则必然惶恐物证落在你手上,明日必然派人来毁它。到时候,就可以在这里张网以待了。”
“这样行吗?”沈括觉得和尚有些乱来了。
“我也是一说,不必强信。不过,若想解脱她嫌疑,这确是捷径。”这句话倒是有了一些吸引力。
“此事容我考虑一下吧。”沈括无奈道。
“嗯,事不宜迟,和尚我这就去配这淡黄的胶漆,也许要一味蜂蜡,如今城府商贾大多逃出城去,店铺半数关张,恐怕要多走几个地方。另外,你得将这傀儡藏好,还是用布盖上为好,到时候一揭开,才能猛然间让她失色,露出真神情。”
怀良出了这个馊主意后,显得十分满意,喜滋滋下楼走了。
沈括整理了一下头脑,如果相信和尚的计策,也许这真的是洗脱小苹嫌疑的捷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