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夜我见你留下的麻袋,忽而想到,若是挖空为何留下麻袋?”
“是啊,我也是这么想,却未想明白。”
“现在想通了,确一种方法,可瞒天过海,”
“大师……”沈括与徐冲一起急切看向怀良。
“先借小修之名,从上挖开桁架,挖掉下面的土,这样便可下去一人,敲敲打打假装修缮。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将麻布包裹的土重新填下去,这样就算监工在边上,也看不出什么。”
“把土又填回去?那岂不是又撑住了铁梁。”
“我看到你所记,见到圆坵上有山羊啃食草根,突然想到了这项巧计,为求证实,我还特意煮了你带来的土样,果然释出盐分。”
“麻布包裹的土里装入了盐?”沈括道。
“山羊狡黠,天生会找矿盐,它们添食的不是草根而是土里渗入的盐。按照这条计策,只需雨水冲刷,很快桁架下面麻布里盐分流失,土便不足以支撑铁架,加之盐分对铁梁的腐坏,只需数月便要折断了。故而你能在下面找到麻袋,而麻布也未腐,可见时间并不久远。”
“那,为何还有竹子碎片?”
“那便是导火用的,因为要防止埋藏地下数月内,雨水浸湿里面火药。”
“那最终,与那火犬足印一起出现的摇晃,是火药所至?”
“不错,就在这铁梁下面用蜡封的竹筒装入火药,再以竹筒导火,点燃瞬间便可折断铁梁。”
“那得装多少斤火药?”徐冲抢问道,“但是那日,没有人听到爆炸声。”
“以我估算,若以六硝、一硫、一木炭的配比,一两三四钱即可。声音自地下发出,有些沉闷,被更响亮巨狼的脚步声遮蔽掉。”
“据我所知,军器监的火药配方,乃是是一硝、二硫三木炭?”徐冲道。
“木炭多,火焰虽大却燎燃之速低慢,且还易留下灼痕,此事你信我便可。”怀良斩钉截铁,没有解释更多。
“二两不到,何以摧断生铁?”沈括又问。
“平日所见烟花,乃是慢燃,故而炽焰持久而无猛劲。然而将其装入密封之物,便是速燃,无火无焰。其势如雷贯顶,刹那间摧枯拉朽。”
“便是爆竹与烟花的不同?”徐冲开窍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