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夏周敬神各有其害,殷商淫祀取祸之道,依希仁兄所见,这节制何在?”
“上尊天,中事鬼神,下爱人。此节制也。”包拯凛然道。
“言虽有理,却只是庙堂高论,并非务实之策。”
“文相公……”包拯一时语塞。作为朝堂第一杠精,这是极少有的情况。
“须知此刻正有人要以鬼神蛊惑之术颠覆大宋江山,岂能执迷论道,为今之计,只能从长计议见机拆招。”
“文相所言极是。”杨惟德赶紧恭维,他已然听出这番辩经,包拯落到了下风。
“不能将奸佞绳之以法,竟然只能从长计议,知难而退,我不甘心。”
“现下这童谣屡屡应验,已足胜十万兵甲了,若那张真人做法,能让这伙奸佞能暂退也是不可多求,先过这关吧……咳咳咳……”文彦博咳嗽一阵,闭眼瞌睡起来,也不知道真睡还是避战。
杨惟德不敢与包拯争锋,也只好装睡。马车冒雪向东南去,眼看外面雪越下越大。杨惟德眼睛闭着,耳朵却竖着听外面风声,心里暗自祈祷:风雪可可千万别停。
包拯一路板着脸,这些天来他每天都在不忿,不仅仅因为童谣另一端,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稳执牛耳,而是他并不想求助天师法力扳回一城,靠魔法打败魔法。
车子颠簸了一程,文彦博慢慢转醒,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杨少卿,我突然想起一事……”
“文相,请讲。”
“今日祭祀的圆坵,却也叫社稷坛?”
“正是。”
“社者土地也,稷者五谷也,社稷二字乃有国家根本。”
“这……”杨惟德一时没领会到文彦博的意思。
“今日若雪不停,云不开,日蚀不显,则童谣第五句的吞扶光真龙俯首失验?”
“文相所言极是。”
“若如此,童谣第六句却似乎也有关联?”
杨惟德瞬间转醒:您是说:隐火犬社稷动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