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实则早些年就有将天禧年间帽妖吃人编排说古的,其中一则最有名的叫做:《王嗣忠三支金箭平帽妖》,只是时间久远没人说了,昨天夜间西市瓦子里,已经有好事的翻找出旧本子来应景,您猜怎么着,简直一座难求,瓦子外都挤满了人。”
“听者可有惊慌神色?”
“我等在暗处细细查看,倒是没有惊慌的,都只当猎奇怪谈,很多人听完后还不尽兴,继续到酒肆里学舌,绘声绘色向友人言讲。”
“人心竟然还安定?”包拯惨笑一声,姑且也算一个好消息吧。
“杨少卿,依你看,第五句后面的谶语该如何解?若能参透,倒是能抢占先机。”
“我也苦参了一宿,吞扶光俯首真龙,虽然隐晦,但是对照沈括的日蚀推算,应该就是二月初二的日蚀。至于第六句的:隐火犬社稷摇动,还不明其意。但是第七句:生祸斗樽俎折冲中的祸斗,与火犬应该同为一物。所谓祸斗星君,本尊就是一匹火犬,专司在人间放火。”
“火犬若与祸斗是同一物,那么社稷摇动与樽俎折冲也应是一个意思?”
包拯反应不慢,想到了一个深入的问题。
“樽俎折冲有不战而胜之意,如果与社稷摇动相对,或是指……”
下面的话,杨惟德不敢说,或者至少不想自己说出来。
“暗示会有宫廷变乱,有人要不战而胜,取而代之?”
“也许吧。”
包拯沉思片刻。也察觉到这个话题不宜再展开。
“那出鬼雄群妖元戎这句,杨少卿可有见教?”
“此句最难解,鬼雄、群妖、元戎,互无关系,实在不容易猜到用心。”
“那,复则王瞾耀当空,只是暗示王则会重生?”
“不仅仅暗示王则重生,还有更深更险的用心。”
“是这个瞾字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我只知,这个瞾字是当年武则天造字,她登基前给自己重起的名字便叫武瞾,用来加持雌威。”
“不错。王则造反起于弥勒教,而武则天自称弥勒佛现世,所以王则当年也曾向教众言:他便是武则天转世,应在名字中有一个则字。据说,那王则也常在众人面前女装现身,自称非牧非牝,颇能蛊惑人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