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呼啸着驶入隧道, 轨道摩擦、车厢晃动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,昏黄的一点灯光照亮手机屏幕,接着信箱开始自动播放剩下的一条语音:
“喂, 这里是五条悟,你那里任务进行的还顺利么?我和杰接了护卫星浆体的任务,所以暂时不在学校。中途遇到了一点小麻烦, 不过已经解决了!”
“现在人在冲绳, 进行悠闲的海水浴。为了不影响普通人, 我们定了深夜的航班,大概明天上午就会抵达东京,前往天元所在的筵山麓。有问题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听筒那边少年的声音爽朗如故。
原来五条悟并未像外界宣传的那样,一直在京都解救同学, 而是被交付了更为重要的工作。按照他说的日程安排, 一行人已经坐上了返程的深夜航班。
这两人一人电话不通, 一人又是电话亭留言, 存了心不给人劝阻的机会。
虽然日常里表现得随性又自由, 但甚尔骨子里是个固执的人,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更改, 否则成年时也做不出一夜间杀穿禅院的决定。
现在想想他突然更改生活圈的决定比起和过去告别, 更像是脱离朋友们关心的一种割裂。
怎么办?找新罗或者赛尔提么?还有能帮得上忙的人么?
现在离开高专, 暂时没有被监视的风险。
我紧缩在座位上,用发抖的手指按下了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号码, 竭尽可能发挥用处,但得到的结果却不太乐观。
接电话的是密医岸谷新罗以及情报贩子折原临也。和传说中的妖精同居多年, 新罗能快速接受死而复生的童话, 却忍受不了甚尔的出走:
“他完全没跟我提过这件事!一声不吭丢下一个六岁大的孩子?他知道自己有多少仇家么?”
“别紧张, 我先给仙台的座机打个电话, 确定下惠的情况,赛尔提已经出门了!”
那边除了新罗的惊呼还有骏马嘶鸣的声响,显然乱成一团。
相比而言临也表现得镇定许多。
从梦中惊醒的男人悠哉地打了个哈切,还有心情嗤笑评价:“像是他能做出的事。”
“我可以帮你留意他的行踪,但来不来得及就不保证了。”
能做的已经全做了。我瘫坐在椅子上,好像一下被抽空了力气,直到乘务员提醒“小姐已经到站了”,才浑浑噩噩地走下站台。
还不能放弃。
就算现在心情有些自暴自弃,但甚尔工作时一向谨慎,应该会等到五条悟完全松懈才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