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正如他所说, 这是双丑陋的手。
因长时间浸泡在黑水内, 皮肉松软充满褶皱, 在抓挠祭匣的木板后, 指尖直接成了烂泥,露出了骨头。就算经“反转术式”治疗,也留下了许多污染形成的黑疤。
为避免暴露能力,我并未使用影子掩饰。
怀孕后已有一年没有触碰钢琴。现在,对演奏者最重要的手掌又成了这种惨态。
他的话语无疑刺痛了我。
真讨厌。果然得想办法早点从这地方逃出去。
明明在逃跑前需要安分守己,低调做人。可气不打一处来,在道歉前硬邦邦的解释便脱口而出:
“这是烧伤,洗不掉的。”
“抱歉,我不会再碰了。”
我蜷缩手指,想以最快速度将它们藏到背后,却不想动作中途被灰原轻轻托住了手腕。
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,声音十分明快:
“原来如此,谢谢禅院君的提醒!”
“水咲同学伤口还没完全愈合,的确不能因为好奇弹琴伤到手指!要先尊重身体再探索艺术呀。”
以黑曜石般的眼眸注视着我,灰原如是认真叮嘱。
因为关系不算亲近,他仅以指腹一点接触我的皮肤。在将我掌放回身侧时,动作慎重小心,好像比起价值不菲的钢琴,我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。
提及烧伤一词,直哉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妙的动摇。
但在灰原主动出面化解挖苦后,又成了一丝恼怒,直哉忍不住朝他挑起了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