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站立在蠕动的影子上。漆黑的烟气逐渐凝聚,布袋似遍布缝合线的身体逐渐愈合,脸上黑黢黢的空洞也化为碧色的眼眸,额上水滴似的花纹若隐若现。
狗从鼻子里发出亲昵的低哼,飞快地向我跑来。
不同于为直哉使用领域后的逃跑。这次,它真的愿意来见我了。
我下意识朝小狗伸出手臂,想要拥抱它温暖的身躯。但看清指尖燃烧的烈火后,重逢的惊喜迅速转换为了焦急:
“不要、别过来,现在不可以。”
“你会受伤的!”
能见它一面已经满足了,我没法再承受因为自己失去狗狗的痛苦。
我挥动双手试图将狗推到一旁。
然而狗却不顾劝阻,用头颅抵上我的身躯,将我朝前推去。火焰在触碰它的那一刻,便无情地点燃它漆黑的毛发。以灵魂为燃料的赤火杀伤力惊人,狗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,周身的烟气猛得淡了几分。
但就算这样,狗也没有逃开。
从喉咙挤出低沉的嘶吼,狗推搡我的身体,爆发出一阵阵更为强大的黑烟。
就像救生员用灭火毯扑打火焰,它试图用身体扑灭我身上的火焰。
明明因为狗用灵魂分担了“烛火”的折磨,疼痛有所缓解,但眼泪却更加汹涌。
这才不是我想要的结果。
“别管我了……虽然很痛,但我能忍下来的,别管我了。”
狗没有从我身上移开,它还是执拗地护着我。只是在看到我眼泪的时候,黑狗垂下头颅,用湿润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我的眼睛,然后将怂拉的耳朵立起,俏皮地抖了两下——
每当我唱完歌,跟它说想要一起逃走的时候,狗都会这样开心地立起耳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