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哭着看向自己的母亲。
大脑缺氧,意识开始模糊,紧抱惠的手指逐渐松开。黑发碧眼的孩子被扯向女人的位置,他啼哭不止,竭力向我伸出双手,朱红色的护符在颈间摇晃。
不行、还不能这样结束。
我是错误,我不该出生、不配为人。
但是惠不一样,决不能让他重复我的命运。
——我答应过自己,作为母亲一定要保护孩子。
垂死之际,我咬紧牙关,将颤抖的手指搭上“祝福的烛火”。
正如生命力驱动“未尽之言”,我也可以用性命、乃至灵魂作为燃料,点燃“祝福的烛火”。之前它在孩子颈间脉脉跳动的样子,不正是母亲的心灵么?
只有这样,只能这样。
“一起下地狱吧,妈妈。”
熊熊火焰拔地而起,包裹住我和妈妈的身体。
……
好痛、好痛、好痛。
漆黑昂贵的钢琴、相互依偎的结婚照、成对的马克杯、我的家,我珍惜所有的一切都在火中燃烧。
好痛、好痛。
但是作为交换,我的孩子、我的宝物,接受了“祝福”,大火终会烧穿“结界”,而惠会安然无恙等到救援。
可惜被烧得焦黑,因痛苦蜷成一团的我,早已无法控制动作与力度,连最后一次拥抱哭泣的他都无法做到。
作为替代,我只能攥住手上的金属,紧紧地、紧紧地,留住小狗留给我的最后纪念。
好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