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着我的手掌,气愤填膺地发出谴责:
“直哉少爷居然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?明明之前还是个乖巧的孩子。”
“他真是养尊处优惯了,到底年纪太轻,根本不能理解你遭受过的事情。”
“但是还有时间……十年的时间,只要你好好跟他沟通,或许就能……”
可那之后,耳边剩下的只有杂音。
杂音。
杂音。
都是杂音。
曾如潺潺流水在耳边欢唱的细语,如今听起来就是别馆那台信号不良的老电视滋滋发出怪响。
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?常夏根本没有理解我的意思。
她不是应该像面对常子那封信所做的,呵斥这种行为的丑恶,要把我从中解放——像“妈妈”一样保护我才对么?
如果她不能理解,就由我直接告诉她。我急切地扯住常夏的袖子,同她倾吐:
“我不要这样,我讨厌直哉、我讨厌直毘人、我讨厌这里。身体很重所以体术很辛苦、咒文课让我头痛到睡不着,我很害怕和人相处,所以跟大家微笑的时候其实都想躲起来哭。”
只是惹人同情的把戏。
但没有咒术压制“未尽之言”,于是“说”到后面真的流出了眼泪,开始吸着鼻子不住地抽噎:
“我已经很努力了……”
去讨好、去学习、去忍耐,能做的都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