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不待细看,直哉便别开脸颊,小声地嘟哝说:
“对不起。我会好好练习的。”
看来他还是很亲近我的。只差一个契机,直哉就会对我开口。
琴凳上还有很大一片空间,我挨着直哉坐下。将他的手掌放在膝上,循循善诱道:
“怎么了?你今天不太能静得下心,是训练太累了么?”
“平时咒力训练已经很辛苦了,钢琴只是爱好,就这样一起休息也可以。”
禅院家对继承人要求严格,男孩原本似白软的手掌,逐渐爬上了些细小的伤口。
这是弹琴的手、也是祓除诅咒的手,未来也会变成跟他父亲一样,坚硬又粗糙么?
好可怜、好可惜。
轻轻触碰他指跟薄薄的茧子,我语气十分爱怜:
“不需要勉强自己,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。”
在长大前,多依赖我一点吧。
亲昵的接触暂时缓解了直哉心头的烦闷,他将脑袋靠上我的手臂,用脸颊贴着我,慢慢地蹭了两下 。
他在沉默中坚定了某种决心,叹息后语调重新变得轻快而飞扬:
“我没事,我可是继承人。还可以再练一会儿。”
看了他是决心要把事情藏在心里了。
我长久地注视着他,像在注视一个陌生人,思绪翻涌,险些控住不住僵硬的表情:
真过分,直哉是我的洋娃娃吧?为什么可以瞒着我,还装出满不在乎、风轻云淡的样子?
我不理解。
对此浑然不觉,直哉的话语还在继续,他期待地看着我,邀请“我们一起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