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前住在老家别馆的时候,每年夏天‘大夫’都会送来特制的香包——将气味独特的香草塞进锦囊,挂于颈上,随身携带便可以远离蚊虫的骚扰,让整个夏天安静无声。
难耐的瘙痒让我不安地扭动身体,将小腿在甚尔的被单上摩了又摩。痒意不减,我伸出手指恨不得将整块皮肤抓下来。
“别乱动,你这样会破皮的。”
甚尔坐在我身侧,他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小盒,一手圈住我乱蹬的脚掌,一手沾了些透明的药膏往我腿上涂。
宛若一汪清水浇上灼烫的皮肤,清凉的触感让我长长舒了口气。为了方便他动作,我用脚掌踩住甚尔的膝盖,隔着衣物一路蹭过到他的大腿中段,乖乖地将腿完全递了过去,“嘀咕”道:
“明明我们都在这里,为什么只叮我一个人。”
不应该呀,比起苍白病弱的我,血气方刚的甚尔明显更为可口。我也是认准了这点才缩在小狗的背后,理所当然地接受庇护。
他肌肉绷得很紧,用手背在我的脚腕轻轻蹭了一周。似乎瞧出了我这点坏心思,他以幽绿的眼睛睨着我,挑起眉头反问说:
“为什么咬我?你细皮嫩肉,比较讨蚊子喜欢吧。”
听起来像是幸灾乐祸。
真过分,真讨厌!
药膏已经涂抹完毕,我轻轻踢开甚尔的手掌,接着不耐烦地转过身子,用它们团团裹在自己,作为防御蚊虫的究极武器,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。
“你不闷么?”
我背对着甚尔没有理他。
他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,并未继续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