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这可不好,我还需要她教我钢琴呢。
见气氛有些尴尬,我从怀中掏出纸板,向她递出台阶:“他路上走累了。让他坐在沙发上可以么?”,然后我轻轻点了点直哉的肩膀,叮嘱他:“你是个乖孩子吧?”
他瘪了瘪嘴巴,终于拖长语调,慢慢喊了声:“老师”。
老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,将这位尊贵的客人请到一边的沙发上。
一旦离开了我的身侧,直哉便彻底放开了乖孩子的架子。他蜷缩双脚将整个人都投进柔软的沙发内,接着环抱双臂,把它们放在皮沙发的靠手上,用以垫住自己的脑袋。
他兴致勃勃地瞧着我,像只碧眼的波斯猫。
“我要开始了。”
我笑着冲他作出了这样的口型,开始了演奏。
弹钢琴是我的愿望。为此,我特地学习过五线谱,也曾在旁听时,厚着脸皮向老师打听基本知识。
嫁到禅院家后,手握来之不易的机会,我就像吸水的海绵那样,如饥似渴地把老师教授的一切刻进脑海,现在也能连贯地弹出些简单的曲调了——
每当钢琴琼琼作响,就好像我还能唱歌。
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,当和狗狗玩耍时,我在它的基础上进行过无数次变调。在被束缚的生活里,就算我陷入缄默,它偶尔也会在我心头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