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已然力竭、无人知晓的夜晚,他只能耐心地、安静地坐在这里,眯着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我。
眼泪啊眼泪。它从我下巴滴下,沿着我的脖颈不断坠落,最后砸向他手指同我相贴的皮肤。
他接到了那滴眼泪,攥成拳的手掌从我的脖颈上离开了。
隔着泪水我看不清少年脸上的表情,只能感受到他放松了扣住我手腕的手指,转而拉住包住了我的手掌。
他牵着我的手,以平稳的声音发问:
“哦,是嘛。”
“所以你不想让我死掉……你想帮我?”
“好啊,我们换个地方说。”
……
眼泪是没有用的东西,哭泣让人手脚发麻,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没有站稳,脚下一空还被坐在地上的少年伸手托住了腰部。
我绝不该在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态,但哭出来后我发现自己终于能够再次呼吸了。
在他放开我后,我就努力止住了眼泪。
原本守在一旁的影子就在这时急切地围了过来。
这冒泡的泥浆朝少年发出一阵“咕噜噜”的怪响,把我从他手中接了回去,然后在我的指示下稳妥地托起了少年满是伤痕的身体。
在前往他住处的路上我知道了他的名字,禅院甚尔。
他是又高又壮的甚一的双胞胎弟弟,早就从兄弟口中知晓了我的存在,所以才会发觉我是个哑巴之后表现得如此平静,以一声讥诮作为解释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