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舒然伸出的右手碰到了郑啸途，地面上，缠在郑啸途影子上的大蛇瞬间散去，倒在地上的叶清闷哼了一声，咳出了一口血。

温舒然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。

舍己救人这种事，除非那人是许世，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做。

“——！”

在他推开郑啸途的同时，银箭穿过了他的胸膛。

“咳！”

剧痛在一瞬间传遍了全身，温舒然眼前一黑，被箭的力道带得往后倒去，钉在地上。

他听到了惨叫声。

耳朵里嗡嗡作响，仿若在水下听水面上的声音一般听不真切。

好痛。

好痛。

全身都在因为疼痛发抖，就连骨骼都软了，疼痛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神经，他终于听清了回响在耳边的痛苦地惨叫声。

——那是他的声音。

痛苦的悲鸣让他只觉得难看。

他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地面上的藤蔓，他想要蜷缩起身体，但是胸口处的疼痛却让他动都动弹不得，耳边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，然后被他压在了舌苔下。

胸膛在快速的起伏着，鼻翼微动，但呼吸到的空气依旧稀薄了起来。

他能感觉到从自己身体里冒出的液体打湿了身上的衣服，他能感觉到寒气从伤口处爬进了身体，他能感觉到身体逐渐麻了起来。

郑啸途在被推开的那一刻只觉得心脏都停跳了，他看着温舒然被射中栽倒在了地面，听着耳边传来的哀叫声，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
“……温……”

视线顺着声源看去，定在了躺倒在地面的男人身上。

大脑出现了一瞬间的断片，郑啸途瞪大了眼睛，一向平稳的手颤抖了起来，快速挪到了温舒然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