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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活不行,半大小子吃穷老子,还性格木讷又不讨人喜欢,家里不想再多养一张嘴,理所当然的,卖了大贵。

卖出去的钱还能给大姐二哥换身新衣服,怎么说都是要成家的人了,衣服总得换身合适的。

说卖不好听,钱母一手把钱交给大贵父母,一手紧紧抓着大贵的手腕把人领回家了,对钱方说以后这就是他的哥哥。

钱方正在喝村里土医开的药。

这个药里面的草药是他爹从山里采的,怕药效不好,连带根上的泥土一起煎了,钱方怕苦,可他爹逼着他一口气咽下去。

草药根上的泥土随黑色的药汁滑进喉咙,苦涩的砂砾让钱方想吐,被他爹一把按住说一定要咽下去不能浪费,这是他千辛万苦采采到的,要是去买是好大的一笔钱。

瘦弱的肩膀被没轻重的庄稼汉一拍,喉咙的砂砾硌得钱方更加难受,吐不出来只能剧烈咳嗽。

一些泥土药汁上涌从鼻孔喷出,他抬起朦胧的泪眼,借着窗口微弱的夕阳光看向他这位新“哥哥”。

大贵只看到钱方滴着泥水的下巴就飞快低头,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,脚尖向内摆成八字,身子微微往后仰去。

这个屋子是如此狭小昏暗,他退无可退。

也没有退路给他,他的人生无法自己选择。

钱家父母转头就去忙家务活力,只留下两个半大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