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推着陈楼出去,李想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护士送他们去了挂水的房间,一个类似等候室的地方,一圈座椅,一排架子,椅子后面装了按铃。
房间里满满都是人,时不时还有□□声和咳嗽的声音响起,只有门边挨着风口的地方空了两三个位置。
陈楼坐在轮椅里,不用换座椅,护士很贴心地把他推到了里面挨着暖气的位置,对李想说:“没有病床了,您在这儿等一会儿,我马上拿药过来,要是有事按铃叫我。哦,您站一下,我等会儿带个坐的过来给您。”
李想满口都是“谢谢”——这一路,他一直在说谢谢。
“不用谢,应该的。”
护士出去了,很快拿了药水回来。
要扎针了,李想放开陈楼的左手,另一只还牢牢握着,坐在旁边和他说话:“打针了,没事啊,很快就好起来了。”
他声音带着一点哭腔。
陈楼嗯声答应他,呼吸很重,听起来就很不舒服。
护士看了他们一眼,一边给陈楼挂水,一边说:“还好送来早,老人家最怕摔倒和发烧了……等会儿挂完水退了烧,还要给他做个血检尿检,要是能排上病房,也最好住院一天,别回去又烧起来……就您在吗?还是打电话叫家里人过来一趟,您……这楼上楼下的,太辛苦了。”
李想:“……”
他不知道应该找谁。
李想已经没有亲人了,陈楼的弟弟妹妹也已经去世,侄子外甥女联系不多,也不在这个城市。
等到陈楼退了烧,意识清醒了,给自己的律师打了电话,才总算有人能统筹全局。
因为床位紧张,陈楼住进了六人间的普通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