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安荀喉咙一紧,眼眶发热。
窗外的雪仍旧在下,雪沫子几乎将窗台堆满。他饮下一口酒,压下胸膛里那股酸涩的情绪。
“说来惭愧,我陆安荀朋友众多,可交心的居然只有你一个。”
“我没出息,居然很舍不得你。”
“我走了!”他起身:“你自珍重!”
杜文卿点头,继续独自喝酒。
半醉半醒之际,有人踢他。
“杜文卿,该走了。”
他视线看过去,来人手里端着红木漆盘,盘中一盏银酒樽。
“你算走得体面,”这人说:“陆大人进宫为你求请,皇上赐你鸩酒,允你全尸。”
杜文卿唇角动了动:“多谢。”
他伸手,缓缓端起酒杯。
窗外不知何时雪停,暖阳照进来,刺得杜文卿的眼眯了眯。
莫名令他想起初来东京城之时。
“哇!原来这里就是东京城!”
“杜兄的愿望是什么?”
“为民立命,当个好官。”
一杯酒饮尽,他放回去。靠着墙壁慢慢滑落,终是忍不住,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