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听, 苏绾了然。太子死活跟薛乔有何干系?或许发现时太子已经中毒至深,彼时不愿跟杜文卿对上是有所顾忌, 如今薛乔在牢中待斩,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。
她听得心惊, 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。
东京城每年都会下雪,今年的雪却格外大。才不过一会儿,楹窗下就积攒了厚厚的一层。
大理寺地牢里,杜文卿靠着墙壁,望着窗外大雪久久愣神。
过了会,有人喊:“吃饭了!”
随即,是瓷碗放在地上的声音。
杜文卿瞥了眼,碗里一个白面馒头,几块咸菜,还有晒干的豆角。
他收回视线,继续看向窗外。
没多久,有人问他:“为何不吃?”
听见声音,他笑起来。笑容淡而清浅,却是高兴。
“陆兄来了?”他转头:“你来得好,我想喝点酒。”
陆安荀端起地上的碗,示意牢役开门,然后吩咐:“去温壶酒来。”
“是。”那牢役去了。
陆安荀进了牢房,将碗放在矮桌上,然后走过去与他靠墙并坐。
他顺着杜文卿的方向,也看着窗外的雪。
杜文卿说:“我记得三年前来东京城时,也是这么大的雪。”
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他说。
“确实很快。”陆安荀应声:“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,是在江月轩。彼时有人说青州来的杜文卿是个大才子,有望夺魁,我不服气。派人打听你的消息后,去江月轩会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