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安荀坐在桌边算了算,道:“可即便如此,也没法以十万石的钱买五十万石粮。四成对我们来说,还是高了。”
“确实高,我们当然不能在这时候买。”
“那什么时候买?”
“等它降八成时。”
闻言,陆安荀震惊地看着苏绾:“你能让米价降八成?那可是血亏的买卖啊。”
“你不信?”
“不是不信,只是好奇怎么做到。”陆安荀说:“这些粮商不傻,如何愿血亏降价?”
“天机不可泄露。”苏绾笑。
刘掌柜辗转反侧一宿,次日黑着眼眶来铺子。
进门第一句话就问:“今日粮价几何?”
小厮苦着脸回答:“掌柜的,若我们早些卖就好了,现在街上米铺到处都在降价卖,还不一定能卖得出去。”
刘掌柜心烦:“我问你今日粮价几何。”
小厮比了四根手指:“降了四成。”
刘掌柜一听,差点站不住。
四成,几乎是成本价在卖粮,他们疯了不成?
他跌坐在椅子上,其实心里很清楚,那些人没疯,疯的是燕山府的粮价。现在人人手头堆积粮食,不卖就等着变得一文不值。
就比如他,此前为了能狠赚一笔从外头调了三万石粮进来。那可是三万石啊,若坏在他手中岂得了?
刘掌柜腿都是软的。
这时,一旁的小厮道:“掌柜的,咱们也降价卖吧,再不卖,说不准明天还会继续降。”
刘掌柜焦虑地吃了口茶:“我再想想,再想想。”
然而这么一想,到了午时,听说三大米铺的少东家也纷纷降到了四成,刘掌柜彻底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