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几步远,陆安荀就看见坐在院子里失魂落魄的男子,而他身后战战兢兢地躲着三个孩子,孩子们看着周围的人怯怯哭泣。
“是俺杀的!都是俺杀的!”男子嘴里不停喃喃,又哭又笑。
“他们想逼死俺!”
“俺说没米了。”
“俺也没钱了。”
“他们还要俺交米。”
“俺没骗人,俺交的是白花花的米,还是俺用家里最后的钱买的。”
“他们就是想逼死俺!”男子突然大吼,吓得躲在他身后的三个孩子瑟瑟发抖。
而在院子角落,躺着个血淋淋的人。
陆安荀抬脚进去,扫了眼周遭情况,又走进屋子里,只见堂屋整整齐齐放着两具尸体,用白布盖着。
他愣了会神,问:“怎么回事?”
“大人,”一个粮官跟在身旁说:“这家男主人名叫邬大,今日杀死了三个人,一个是村长,一个是他老母亲,还有一个是他妻子。”
粮官继续道:“案子下官审过了。原来是昨日邬大交了粮,后来村长说他交的粮发霉,让他重新交。他家中已经没粮,村长上门逼得紧了,傍晚就提刀把人给杀了。”
粮官指着死在鸡棚处的人:“那个就是牛岗村的村长。”
祁渊蹙眉:“那为何他老母亲和妻子也死了?”
“呃听村民说邬大的老母亲和妻子常年卧病在床,而家中还有三个幼儿要抚养,兴许兴许是为了让孩子活命所以亲手勒死了母亲和妻子。下官也在两名死者的脖颈上发现绳子的勒痕,佐证了村民们的说法。”
听了这话,陆安荀转头看向坐在地上疯疯癫癫的男子。
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