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卿始终垂着眼睫,一副温顺的样子,出口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。
“高大人是下官杀的。”他说。
季梁暄大骇。
他震惊了会,不禁问:“你疯了?你居然跟我说这个,不怕我去告发你吗?”
杜文卿笑:“你敢吗?季大人难道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?”
闻言,季梁暄沉眉:“你知道些什么?”
“高大人死后,季大人不断派人暗查,想来不是查高大人的死因,而是在找一本账册吧?”
“你到底知道些什么?”
“不巧,高大人死的时候,我在他身上发现一本账册。”杜文卿不紧不慢说:“那本账册记录了这些年帮季大人收受的贿赂,还挺详细。”
话落,室内空气死寂。
季梁暄的声音咬牙切齿响起:“账本在哪?”
“在我身上,大人若想要,下官也可给你。”
“条件呢?”
“条件就是助二皇子登上储君之位。”
季梁暄盯了他片刻,忽而低笑起来,笑得沧桑且狼狈。
“终日打雁终被雁啄,千防万防难防小人。杜文卿”他笑问:“你这么做,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?”
杜文卿也笑起来。
怕吗?他早就不怕了。
天气进入七月后,早晚开始变凉。苏娴此前没添加秋衣,是以连忙让丹砂请绣娘来现做几件。
“不必过多,”她说:“兴许过不久我们就得回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