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从未见过这般不惜命的病患,也最讨厌这种不听大夫话的病患。
大夫起身走进去:“我劝祁大人还是躺着为好,祁大人身子本就有伤,雨水受腐,还裂开那么大个口子。若是再不听劝,伤口感染,你这高热恐怕难退。”
“好,多谢。”祁渊人已经坐在了桌边,完全一副老实听劝但并不悔改的架势。
他兀自从抽屉里拿出信纸,提笔欲写字,然而下一刻有人把他手上的笔夺了去。
祁渊抬眼,当看清来人时,他愣了瞬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苏娴将笔放回笔架:“听说你病了,我来看看。”
祁渊坐直,没说话。
大夫见有人能拿捏住祁渊,立马对苏娴倒豆子似的叨念:“夫人来得及时,快劝劝他,兴许你的话他会听。”
“这人”大夫出门边摇头嫌弃:“性子实在不讨喜。”
苏娴听他称“夫人”有些不自在,但转念一想,自己梳着妇人发髻,或许这位大夫只是随口称呼,若她刻意解释反而有欲盖弥彰之嫌。
索性没应声。
只望着祁渊。
祁渊也望着她。
他眼里含着些愉悦的笑。
“你怎么还笑得出来?”
苏娴瞥了眼他手臂上的伤,想起昨日他伤口淋雨,又抱着她走了许久,恐怕伤口就是那时裂开的。
“疼不疼?”她问。
祁渊毫不在意:“已经好了。”
外头的老大夫翻白眼,拆台道:“老夫早上才上药,愣大一个伤口跟鱼肚子似的。”
祁渊:“”
苏娴低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