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不知道?他陆安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但你能拿他怎么办?”
“他是朝廷派来的粮官,主要负责征粮。然而征粮官却干起了查案的事,偏他还真有这个权利。”
陆安荀是皇上亲封的江南东、西路和燕山府的转运使,掌赋税、军储、纠察等一切事宜,就连当地知府也无以干涉。
须臾,有人叹气:“我看还是算了,不然真等他查起来,到时候扣押的说不准还不够补税。”
在座的人各自手上有多少田,这些田是怎么来的。这么多年在燕山府缴了多少粮税,欠了多少粮税,心里皆有目数。他们经不住查,查起来保不齐连手上的田都得掏出去。
得不偿失。
有人暗道倒霉:“朝廷怎么派这么个人来?跟土匪似的。”
“可不就是土匪,偏他还巧立名目冠冕堂皇,我们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。”
“这些粮扣在他那我实在不甘心啊,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。”
“说的像谁甘心似的。”
空气安静了会,有人问:“能否在朝中找人通融通融?”
“找谁?陆安荀可是朝中三品重臣,还能有谁可左右他之意?”
“不必左右,只需在扣押的数目上稍微通融就是。木强则折,物极必反,想必他陆安荀懂这个道理。在燕山府地界,做得太绝就不怕横死异乡?”
话落,众人心中一震。
说的是!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,当官的到地方怎么也得给当地豪绅三分薄面。不然真逼急了,死的是谁还不一定。
苏绾在客栈等了两日,总算等到陆安荀回来。
“怎么忙到现在?”苏绾坐在桌边看他用膳。
陆安荀许是一宿没睡,这会儿神色疲顿,下巴处还冒出了许多胡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