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陆大人走了,我们老百姓怎么办?朝廷派个好官来还好,要是个不好的,我们又要遭殃。”
“即便派的是好官,但哪个还能比得上陆大人好?我只认陆大人。”
陆安荀站在门内,目色平静地盯着青石地面上的日光。
今年开春后,天气一直不错,除了前些日下了两天小雨,几乎都是春光明媚。
而今津阳县迎来了明媚之春,百姓舍不得,陆安荀自己也舍不得。
可再舍不得,终有散席之时。
听了会,他示意陈淮生打开门。
百姓们见他出来,渐渐安静。
“各位父老乡亲,且听我说。”陆安荀道:“我回京自有回京的事,但津阳县的事不会停滞。路照样修,水渠照样挖,商市照样发展,津阳县的田地是你们的就永远都是你们的,即便下任官来也如此,我陆安荀在此向你们保证!”
有个妇人大声说:“我哪里在乎这个?我是舍不得你!”
闻言,众人哄笑起来,这一笑令气氛轻松了许多。
陆安荀也笑:“但我总要回京,我家在京城,还得回去成亲。”
“哦,原来是回去娶妻啊!那咱们可不敢耽误陆大人了,不然回去晚了害得陆大人娶不上媳妇,我们罪过可就大啦!”
话落,人群中又是一阵笑闹。
陆安荀就是这样,这段日子在田地里、在乡野间跟百姓们打成一片。有时跟他们坐一起吃饭,得空了还会话话家常,甚至大胆的妇人还敢打趣他。
陆安荀脾气好,身上又有股子年轻人的正义和侠气,对待长辈时舍得下脸卖乖说好听的话。试问哪个不喜欢?
津阳县的百姓们自然喜欢,这样的和蔼可亲的官,他们舍不得。
当即,百姓们自发地给陆安荀让道,又一路从县衙热热闹闹地送出城。
可当他们站在官道上挥手,望着陆安荀的马车越走越远时,有人忍不住抹眼泪。
这一哭,低落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,此前的热闹不再,只剩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