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绾和陆安荀同时开口,又默契停下。
陆安荀:“你说。”
苏绾道:“我们回去吧,这么多人待在海箩家,估计晚膳不够。”
陆安荀点头,随后问:“你受伤了?”
“小伤,回去抹药就好。”
“哦。”这会儿的陆安荀,像是脑子短路似的,呆呆的,做事也没那么灵光。
苏绾说走,他还傻愣愣站那不知所措。
“走啊。”苏绾走到门口转头,让我抬轿请你不成?
陆安荀这才反应过来,立即抬脚跟上。
一行人趁夜回了县衙,可路上陆安荀都死死牵着苏绾,一句话不说。
苏绾清楚他今天被吓得不轻,以为过两天就会好。但没想到,经过这件事,陆安荀仿佛一夜长大。
年少轻狂不再,变得沉稳谨慎起来。
陆安荀不再时常出门,像是怕苏绾出事,但凡得空就守在她身边。县衙也增添了许多新人手,据说是陆安荀临时招的衙役。每天轮流看守,几乎将苏绾的院子看得密不透风。
在这期间,姜静媃来看过她两次,每次都欲言又止。
苏绾后来知道是姜静媃去开羊镇给陆安荀报的消息,她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做,姜静媃没说,她也没打算问。
直到有一天,姜静媃突然跪在陆安荀跟前,哭得不能自已。
“陆大人!”她说:“民女有冤情,民女欲状告高家。”
陆安荀似乎早已猜到,并不惊讶,只坐在椅子上安静听她陈述她家破人亡的过去。
原来,多年前,高家和姜家是世交,两家在生意上有往来。在整个泗州,姜家算是屈指可数的富户,拥有从南到北许多商铺及航运货船,几乎掌握着东南一带的水运命脉。
但随着姜家生意越做越大,两家关系表面融洽暗地里却风起云涌。
最终导致关系恶化的是一桩官府盐田叫卖案,彼时官府欲叫卖南边的一处盐矿,姜家和高家都在竞争,因为此事,姜老爷和高元舟第一次红了脸。
后来,这块盐矿最终被姜老爷花重金买下。姜家原本以为,得了盐矿往后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。可没料到的是,因为这座盐矿,惹得高元舟起了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