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宴上,众人先是短暂安静了会,然后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她疯了吗?”有人说。
“我看苏家姐姐倒是活得明明白白,她能有这番领悟和气魄,换作我”有人联想自己的境遇,竟是敬佩起苏娴来。
也有人道:“不知为何,她那番话令我觉得大快人心。女子婚后要委曲求全处处忍耐而获得贤良名声,值得吗?”
“可不是,苏娴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,我也不愿当这样窝囊憋屈的贤妇”
苏娴不知道,在她离去后,一墙之隔的花坛下站着两人。其中一位黑衣长袍男子,面貌倜傥,气质华贵。
祁渊勾唇:“不知是贵府哪位娇客,这话倒挺有趣。”
“这”梁依云的丈夫冯章面色尴尬,讪讪道:“妇人们的茶宴难免会斗嘴皮子,让祁大人见笑了。”
他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:“祁大人,家父在书房等您,这边请”
“实在对不住。”祁渊道:“本官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未办,先告辞。”
冯章愣愣看他离去,不知所措。他父亲千请万请的人好不容易来,却又突然走了。
他沉下脸,问小厮:“今日可是夫人在办茶宴?”
小厮战战兢兢:“正是。”
冯章眸子生寒:“传我的话,让她速速散了,请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。”
苏娴出门,笔直的脊背在钻入马车那一刻,倏地松弛。
她闭眼靠着车壁,婢女丹砂也不敢出声。
她同样震惊于她们小姐在茶宴上的那一幕,说不出是什么感受,她们小姐像是在发光,可同样也令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