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门口的邓公公欲言又止。他已经看着自己侍奉的天子进进出出、忙上忙下有好一会儿了,也不知道这位新纳的妃子骄纵到了什么程度,居然敢使唤尊贵无比的国君,还不让人假手,非要他亲力亲为。
不过想到那张与薨逝已久的华朝公主酷似的脸,邓公公叹息一声,摇摇头,把不满的思绪压了下去。
没心思理会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如何作想,祁歇虽然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,但心里是真的不觉得有多麻烦。
相反,看着盛婳乖乖坐在那里,朝他仰起睡得红彤彤的脸,还伸出了双手任他擦拭,祁歇便觉得心中有股满足的幸福感,多得快要溢出来。
他好喜欢她对他流露出这样依赖的姿态,怎么看都看不够,只想抱着她好好爱怜一番。
可是不行。一定是他昨晚没有控制好自己,把她折腾得累极,她现在还在气头上,他一定要把她照顾好,哄得她高兴了才行。
盛婳压根没察觉到祁歇的心理活动。她任由祁歇为她擦脸擦手,替她穿好衣服,执着发篦生疏地为她梳理头发,看着他对她睡得打结的发尾皱起了眉头,心里还在暗自窃喜他一定觉得她很难伺候。
就这样,两方在对彼此的态度深深误解之下,都为对方的表现感到十分的满意。
被祁歇伺候着用了膳,盛婳吃得肚子滚圆,却见祁歇根本没怎么动筷,好吃的东西全进她肚子里了。
“你怎么不吃?”盛婳有些不满,执起筷子也给他夹了菜,一边夹一边说:
“不许只有我一个人变胖,你也要吃!”
不一会儿,祁歇的碗里便堆起了一座可观的小山。
这样似曾相识的情景,在他最初被她救回来的那段时间里经常发生。祁歇眼底浮现出些许怀念的神色,但手上仍然抵住了盛婳还想往他碗里夹菜的筷子: